摘要： 1.virtual一词在意义上有两重性，virtual的事物指其功能、作用或效果上有其和“真实”相同的性质，但形式上或其他方面有其和“真实”相背的性质。virtual具有“真”的性质，但在真里面成分不纯，具有或多或少的反面性质，virtual≠real。当virtual和reality组成复合词时，对“virtual”应突出其反面性质，也就是突出其虚、假、拟、似等性质。所以virtual reality译作“虚拟实境”是可取的。
“虚拟”和“实境”两者表面看来有些矛盾，但并不妨碍其共存一体。“实境”是主体，“虚拟”是定语，加以进一步定性。VR原本是以假乱真的手段，有虚有实，以假代真，以虚拟实。在用词上不怕对立词的并列，但也要照顾到一定的呼应或协调关系。
2.“reality”确有“现实”“实在”“真实”之意，但冠以“虚拟”后就应有所演化，也就是考虑到呼应和协调。既然是虚拟的，就不可能是“现实”“实在”或“真实”了，如果还是硬套，就显得过分的“实”了。把“reality”演化成“实景”或“实境”就避免了前词和后词之间的矛盾激化，起到协调的作用。
“实景”有可取之处，但“景”字取义比“境”为窄，“景”限于视觉感受，而“境”适用于广泛的所有感觉器官的体会。目前VR早已超过了计算机生成视觉上的感受和交互作用，扩展到听觉、触觉等多方面了，所以以“境”表达为宜。
“实境”允许人为制造或计算机生成，“虚拟实境”这个复合词形成了词义上前后矛盾的统一。
3.把“虚拟实境”简称为“拟境”比较恰当。
我不同意冠以“幻”字，因为“幻”者人脑中的枉想、错觉而已，不是科学生成的，例如幻影、幻觉都具有随机性。也不同意冠以“灵”字，因为“灵”和“幻”都太玄了，定性不足。作为科技术语应定性确切，不能太模糊。如果用“电象”表达则更玄了，没有针对性。“气象”“星象”等词自古既定，把“电象”“气象”“星象”类比理解的话，那么磨擦起电、静电放射、电动机运转都是“电象”，和VR有什么关系呢？电象当然可以包揽电话、电影、电视、电鼻、电子游戏机……，然而加上再多的电器件也不能等效于VR。
4.抛开“virtual reality”这个英文用词，根据事物本质来定名的话，以“计算机仿真环境”“虚拟环境”较为接近。如果取用后者，并简化成“拟境”也很贴切。
从以上几方面看，还是以“拟境”为好。
5.鉴于VR是和simulation，emulation一脉相承的，一条路子上发展起来的，但长期以来电子界对simulation和emulation两词经常混淆，我希望借此机会，一起确定下来。按我的理解，早期机电系统的时代，只能做到机电simulation，这种“模拟”多是通过硬件实体来模仿各种物理量的综合和反馈效果；计算机时代可以利用计算机及其软件进行数据处理的emulation方法达到相同效果，通常称为“仿真”。而多媒体时代各种物理量易于变换，和人机接口上更易于实现交互工作的今天，VR的发展虽然还是初步，但已具相当规模，其范畴基本明确。因而我认为根据历史进展三步曲，对此三项相同宗旨，不同手段，达到不同等级效果的技术应一起考虑，分别规范地定名为模拟(simulation)、仿真(emulation)和拟境(virtual reality)。
* 周其焕教授是航空科技名词审定委员会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