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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桥环烃和螺环烃的命名方法
    一、桥环烃的命名
    共用两个或两个以上碳原子的多环脂环烃,称为“桥环烃”或“桥烃”。
    命名方法:根据组成桥环烃的环数用二环、三环……作为词头,词头后在方括号中按由多到少的次序用阿拉伯数字注明各桥所含碳原子数,各数之间用下角圆点分开,以区别于标注位次时用的逗号。计算桥上的碳原子时,要把共用的碳原子除外,若桥中间无碳原子时则称为“键桥”以区别原子桥。键桥的原子数用阿拉伯数字零(0)表示,并在数字右上角加指数标出其桥接位次。最后用相当于环上全部碳原子数的链烃名称作为词尾。
    位次编号:自桥头的一端开始循最长的环节编到桥头的另一端。然后再循余下的最长的环节编回到起始桥头,最短的环节最后编号。例如:
    命名为:三环[3.2.1.02,4]辛烷。C1和C5为共用的叔碳原子,称“桥头(碳原子)”。
    最长的桥 1,2,3,4,5含碳原子三个
    次长的桥 5,6,7,1含碳原子二个
    较短的桥 1,8,5含碳原子一个
    短桥(键桥) 2,4含碳原子零个
    二、螺环烃的命名
    仅共用一个碳原子的多环脂环烃称为螺环烃。共用的碳原子称“螺碳原子”。
    简单螺环烃的命名:(1)根据整个环中所含的螺原子数目,而用螺、二螺、三螺等作词头,然后按整个环编号,并用阿拉伯数字注出各螺原子间所夹的碳原子数目,数目间用下角圆点分开以区别于用逗号标注位次的方法,并用方括号括起,最后用整个环的全部碳原子数的链烃名称作为词尾。(2)用组成螺环烃的单环脂环烃的名称中间加“螺”字命名,其中较大环的名称放在前面,但编号则按各环的固有编号。
    位次编号:单螺环烃整环编号是由邻接于螺原子的一个碳原子开始,由小环编到大环。例如:
    整个环的全部碳原子为8个,C4为螺原子,C1、C2、C3为小环所夹碳原子,C5、C6、C7、C8为大环所夹碳原子。命名为:(1)螺[3.4]辛烷;(2)环戊烷螺环丁烷。
    多螺环整环编号是由邻接于末端螺原子开始,由较小的端环顺次编完,并尽可能给螺原子以较小的编号。
    例如:
    整个环的全部碳原子为10个,C4及C5为螺原子。命名为:二螺[3.0.3.2]癸烷。
    当螺环上含有不饱和键或取代基时,应尽可能给予不饱和键和取代基较小的编号,此时编号顺序可不考虑顺反方向。例如:
    命名为:3-甲基螺[3.5]壬-5-烯。
    被引次数: Baidu(5)
    Translanguaging的意义及其翻译
    钱小婷, 朱波
    2020, 22 (6): 57-61.   DOI: 10.3969/j.issn.1673-8578.2020.06.012

    translanguaging是国外多语言教育研究的一个新兴领域,近年在国内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在这一理论的译介过程中,学者们各有侧重,由此产生了不同的译名。本文通过考察它的缘起,并与双语教学、语码转换、翻译等概念进行对比,明确其内涵。在此基础上,建议把该词译名统一为“超语言技能”。

    “声纳”与“声呐”
    卢慧筠
    说起“声纳”来,有人说是声学中的一个物理量,有人说是一种水下探测设备。显然,同一个术语成了两个不同概念的名称了,很有必要区分开来。
    首先从电学说起,大家熟知电路中存在电阻,交流电路中存在阻抗。对于电阻、电容、电感的串联电路,总阻抗用复数表示为:
    Z=R十iX
    为了电路分析与计算方便,物理学中又引进一个参量“导纳(admittance)”,即阻抗的倒数Y,用复数表示为:
    Y=1/Z=G-iB
    其中:G=R/|Z|2 称为电导
    B=X/|Z|2 称为电纳
    基于现象和事物的相似性而提出推论以扩展人类对自然界认识是一种常用的类比方法。在声学中,类比于电学的参量,定义声阻抗为:媒质在波阵面某个面积上的声阻抗是这个面积上的声压与通过这个面积的体积速度的复数比值。声阻抗的倒数称为“声导纳(acoustic admittance)”,用复数表示,其实部称为“声导(acoustic conductance)”,虚部称为“声纳(acoustic susceptance)”。在物理学中,声阻抗、声导纳、声导、声纳等都是最常用的物理量,定名亦是由来已久。
    在声学中,特别是水声学中常用的一种设备,其英文全名为:sound navigation and ranging原意为声导航和定位。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这种水下探测设备已大大超出导航和定位的范围,而是利用声波在水下的传播特性,通过电声转换和信号处理,完成水下目标探测和通信等任务的设备。这种声学仪器,国外常用其英文缩写sonar定名,中文用其音译名也由来已久。问题就出在同样是音译,“声纳”、“声呐”用哪个字?
    在技术应用领域中,用“声纳”;在物理学中用“声呐”。从以上介绍看出,物理学中之所以用“呐”而不用“纳”,主要是要与声学物理量“声纳(acoustic susceptance)”区分开。物理量“声纳”的定名是物理学中力学、电学、声学等一整套物理学名词的系统定名决定的。其次“纳”、“呐”同音,在此选“呐”有发出(或接收)超声波,呐喊出声的那么一点意思。当然,这不是主要的。
    在工程技术领域,使用sonar的探测设备很广泛。由于它是一种声学仪器设备,很难说这种设备应用领域不会牵涉到声学物理量。在科技领域的统一定名中,不至于因不同概念相同定名而引起混淆,对sonar定为“声呐”是合适的,也是使用方便的。
    腧、输、俞应区别使用
    黄涛
    在古汉语中,腧(shù)、输(shū)、俞(shù)三字音义相通,因而在目前大部分辞典、百科全书中,腧穴、输穴、俞穴三词义同,可相互替用。如《普通高等教育中医药类规划教材·腧穴学》释:“腧穴是人体脏腑经络气血输注出入的特殊部位。‘腧’通‘输’,或从简作‘俞’;‘穴’是空隙的意思。”
    考输之本义,有转运,运送的意思,《说文》:“输,委输也。”《淮南子·泛南训》:“运所有,输所无。”杜牧《阿房宫赋》更有“一旦不能有,输来其间。”苏轼《庐山二胜栖贤三峡桥》:“险出三峡右,长输不尽溪”等等,其“输”之义均与穴位能运转人体脏腑经络之气血有关。《中国针灸学》直接解释说:“输穴,是脏腑、经络之气输注于体表的部位。输,又写作‘俞’、‘腧’,含有转输的意义;穴,有孔隙的意义。输穴,即针灸施术的部位,在历代文献中,还有气穴、孔穴等名,通俗称作穴位。输穴具有输注气血、反应病痛、扶正祛邪的作用。”
    但输穴(或腧穴)在同一本书中可能包括有不同的含义。如《实用针灸学辞典》:腧穴,“①指脏腑、经络之气血输注出入的部位,是针灸治疗的刺激点,又是某些病痛的反应点。”“②五输穴中的输穴。”“③五脏之背腧穴。”“输,①同腧,指腧穴,又专指五腧穴中的输穴。②指输通或灌注。”“输穴,①即腧穴。②五输穴之一。”
    “‘腧’、‘输’、‘俞’三者,古通用。输者,以其脉气之转输也。俞者,从省。腧,从肉。”(明·马莳《黄帝内经灵枢注证发微》)《灵枢·经筋》:“以知为数,以痛为输。”指的是以压痛点作为穴位来进行刺激;《灵枢·四时气》:“歧伯答曰:四时之气各有所在,灸刺之道得气穴为定。……夏取盛经孙络,取分间,绝皮肤,秋取经腧。”《灵枢·海论》:又有“明知阴阳表里荥输所在,四海定矣。”上述的经腧、荥输,是泛指的所有穴位。而《灵枢·寿夭刚柔》中“病在阴之阴者,刺阴之荥输;病在阳之阳者,刺阳之合。”中的荥输,指的则是另外的含义。马莳注解说:“当刺阴之荥输,如刺手太阴肺之鱼际为荥、太渊为输之类。”
    《灵枢·九针十二原》:“五藏五腧,五五二十五腧;六府六腧,六六三十六腧。经脉十二,络脉十五,凡二十七气,以上下,所出为井,所溜为荥,所注为输,所行为经,所入为合,二十七气所行,皆在五腧也。”
    《顺气一日分为四时》:“黄帝曰善,余闻刺有五变,以主五输,愿闻其数。歧伯曰:人有五藏,五藏有五变,五变有五输,故五五二十五输以应五时。”《灵枢·四时气》:“秋取经腧,邪在腹,取之合,各取井荥,必深以留之。”《灵枢·本输》:“太溪,内踝之后,跟骨之上,陷中者也,为腧。”《顺气一日分为四时》中亦有“黄帝曰,以主五输奈何?藏主冬,刺井;色主春,春刺荥;时主夏,夏刺输;音主长夏,长夏刺经;味主秋,刺合,是谓五变,以主五输。”的论述。
    所谓五输,是指分布于四肢肘膝关节以下的五组穴位,《普通高等教育中医药类规划教材·腧穴学》:“五输穴,十二经脉在四肢肘膝关节以下各有井、荥、输、经、合五个腧穴,总称五输穴。”“古人把经气运行过程用自然界的水流由小到大,由浅入深的变化来形容,把五输穴按井、荥、输、经、合的顺序,从四肢末端向肘膝方向依次排列。井穴多位于手足之端,喻作水的源头,是经气所出的部位,即‘所出为井’。荥穴多位于掌指或跖趾关节之前,喻作水流尚微,萦迂未成大流,是经气流行的部位,即‘所溜为荥’。输穴多位于掌指或跖趾关节之后,喻作水流由小而大,由浅入深,是经气渐盛,由此注彼的部位,即‘所行为经’。合穴多位于腕踝关节以上,喻作江河水流汇入湖海,是经气由此深入,进而会合于脏腑的部位,即‘所入为合’。”
    《灵枢·背腧》:“愿闻五脏之腧,出于背者。”《官能》:“知官九针,刺道毕矣。明于五输,徐疾所在,屈伸出入皆有条理。”此处之输(腧),是指五脏之气输注于背部的一类特殊穴位。
    由此可见,输(腧)穴一词包含了三种含义:一为穴位的统称;二为五输穴之一;三是特指在背部的俞穴。
    对于这三种不同的穴位名称,文字上各辞典及教材称其相通,并无区别,不少针灸有关的书亦混同使用。但在临床使用上针灸界还是有其约定俗成的不同:“腧、输、俞三字相通,应用时各有所指,所谓‘腧穴’是指穴位统称;‘输穴’是指井、荥、输、经、合中的第三个;‘俞穴’是指脏腑之所输注于背部的穴位,即五脏俞和六腑俞的背俞穴。”(杨甲三主编《普通高等院校试用教材·腧穴学》)
    采用这一区别方法的,主要是一些教材和《经穴部位》(国家标准)的宣贯材料,目前尚未普及。为避免给读者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确保名词词义的单一性,在这次《中医药基本名词》的审定工作中,我们明确地将“腧穴”(point/acupoint)泛指所有穴位,将“输穴”(shu-stream point)作为“五输穴”(five-shu point)及其中的第三穴“输穴”专用,“俞穴”则专指背俞穴(back-shu point),与这三名词的英译相互呼应。同时我们也希望以后的针灸学著作及文章中不再出现“腧穴”、“俞穴”、“五输”、“五腧”等同义异名的词相互混用、含义不清的现象。
    《2020年国际贸易术语解释通则》的新变化及应用解析
    王庆颖
    2021, 23 (1): 53-59.   DOI: 10.3969/j.issn.1673-8578.2021.01.008

    贸易术语是进出口商品价格的重要组成部分,不同的贸易术语下买卖双方承担的责任、义务以及风险大相径庭,《国际贸易术语解释通则》是世界上影响力最大的解释贸易术语的国际惯例,最新版本《2020年国际贸易术语解释通则》于2020年1月1日正式实施,将给世界商品进出口贸易带来重大影响。与2010年版本相比,2020年版本对贸易术语的解释更加清晰,对交易双方承担的费用和责任更加明确具体,增加了安保分配规则,对某些贸易术语的具体内容及实施进行调整。文章结合中国进出口业务实践,分析《2020年国际贸易术语解释通则》的实施可能对中国外贸带来的影响,并从外贸企业、高等院校的角度分析了应用《2020年国际贸易术语解释通则》时应关注的问题。

    关于几个晶体学术语
    石磬
    1.rhombohedral既是一个几何学术语(中文译名是“菱形”),又是一个晶体学术语,其内涵有三:一是32种晶类之一;二是146种宏观晶体的晶面单形之一;三是14种布拉维点阵型式之一(a=b=cα=β=γ≠90°)。在《英汉化学化工词典》中,这一晶体学术语的中文译名为“菱面体”。笔者建议,对于前两种涵义,仍可保持“菱面体”为译名,但对于最后一种涵义,则改译为“菱方”。这一建议的理由是:在国际晶体学联合会组织编写的晶体学权威著作《International Tables for Crystallography》(1983)中明确建议,如下图所示的描述晶体的点阵单位系统定名为Bravais systems(布拉维系),因此,若将同为布拉维系之一的rhombohedral译为“菱方”,也为双音节词,可与其他6个双音节词——立方、四方、正交、单斜、三斜和六方6个术语双音节词保持音节数的一致性,rhombohedral system则可译为“菱方系”,与布拉维系中的其他6系的中文名称——立方系、四方系、六方系、正交系、单斜系、三斜系——均为三音节词保持音节数一致,符合科学术语系统性的原则。

    图1 七种布拉维系
    属于三方晶系的单形rhombohedral保持“菱面体”的译名是必要的,因为在146种单形中有4种属于正交晶系的4种单形的中译名为菱方锥、菱方双锥、菱方四面体和菱方柱,已经使用了“菱方”的词素,将属于三方晶系的单形rhombohedral译为菱面体可避免混淆。笔者提醒这一点,也为说明,笔者建议的“菱方”不属于表述单形的用词,仅用于表述布拉维系之一的菱方系及其点阵单位(或晶胞)之一的菱方单位(或菱方晶胞),属于另一晶体学问题,不会发生冲突或矛盾。菱方系和菱方单位或菱方晶胞可简称为菱方,而上述4种以菱方组词的单形则无论如何不可能被简称为菱方的。
    2.在《英汉化学化工词典》中有rhombohedral system一词,对应的中文名称被译为“菱面体晶系”,如上所述,国际晶体学界已经将rhombohedral system确定为7种布拉维系的一系,布拉维系不是晶系,因此,笔者建议将rhombohedral system的中文名称改为菱方系。
    3.trigonal是一种晶系(crystal system),中文名称是三方。有的教科书将上图中的菱方单位(或具有这种单位的具体晶体的晶胞——菱方晶胞)称为三方单位,这是不妥的,有一些外文书也将这种点阵单位称为trigonal cell或unit cell,这是与上述晶体学国际表的定义矛盾的,我们不应跟着学。附带可指出,属于三方晶系的晶体,有的是菱方晶胞,有的是六方晶胞,前者的例子是方解石,后者的例子是低温石英。有一些教科书,以为三方晶系的晶体必定具有菱方晶胞,因此误认为把菱方晶胞叫做三方晶胞没有什么不可以,可以把三方和菱方两者合而为一,但事情并不这样简单,因此这种做法只是主观愿望,不符合实际。
    在许多教科书里,谈到硫的晶体时仍十分普遍地使用“斜方硫”一词,而我国晶体学中普遍用“正交”一词代替了原来的“斜方”一词,因此,笔者建议,今后不要再使用斜方这一术语,无机化学、普通化学、晶体化学或结构化学等教科书再谈到“斜方硫”时应正名为“正交硫”。
    4.晶胞和点阵单位一直被混用。笔者建议将它们分开:点阵单位用于表示以点阵点表示的单位,而晶胞则用来表示用原子表示的单位。换言之,点阵单位是抽象的,而晶胞是具体的。例如图2的4种具体晶体分别是钙钛矿、黄铁矿、赤铜矿和干冰的立方晶胞,而当它们被抽象,具有相同的点阵单位,即素立方点阵单位。

    图2 晶胞是具体的,点阵单位是抽象的
    5.在普通化学、无机化学、结构化学等教科书里经常见到“晶格结点”一词。经查证,该词是20世纪50年代翻译苏联的教科书的产物,而按俄文原文,该中文译名的对应词正相当于英文的“lattice points”,该术语的中文译名早已明确,是“阵点”或“点阵点”,但遗憾的是,这些苏联教科书里对这个词的理解是不符合晶体学定义的,并不是晶体学中的点阵点或阵点的内涵,是一个错误的概念。从晶体学的角度,根本不可能存在被错误理解的“晶格结点”概念,因此,笔者建议,不再在教科书里沿用“晶格结点”一词。如果讨论晶体微观空间里的原子或分子,应直呼为原子或分子,根本没有必要使用“晶格结点”一词。
    6.晶格是经常被使用的一个术语。在英文里,晶格和点阵是同一个词——lattice。一词二译,这是可以的,因为晶格和点阵强调不同,晶格强调的是晶体微观空间被划分的网络(格子),而点阵强调的是晶体微观结构的结构基元抽象的阵点在微观空间中的排列。晶格是(全部或部分)点阵点连接成的网络(格子),当结构基元抽象为点阵点后,不需要把它们连接起来,就已隐含着它们在空间呈现的对称性。点阵的对称性是惟一的,而把点阵点用直线连接起来,可呈现的网络却具有一定的任意性,其中只可能有一种网络,其点群对称性与点阵的点群对称性一致。因此,笔者认为,用晶格和点阵分别表述它们是恰当的,这体现了汉语的特点。附带可以提到,如果不是用直线连接点阵点而是连接具有整数平移特征的具体的原子,可以呈现一种套叠着的网络结构,这样的网络结构,不能称为晶格,在晶体学里已经有一个现成的术语,叫sublattice,已译为“亚晶格”。当晶胞中原子总数不大时,用“亚晶格”来表述处于不同格位(点位)的原子之间的几何关系的晶胞作图,有时确有明显的实际意义(特别是研究物理性质,在化学上则一般意义不大)。但当晶胞中的原子很多时,用图形来给出亚晶格并不会带来什么好处(进行数学计算则不然)。总之,“晶格”与“点阵”对应,也与具体晶体未被抽象的微观空间的原子周期排列的图像对应(后者未见用术语来表述),“晶格单位”则同时与点阵单位(lattice unit)和晶胞(crystal cell)两个术语对应。为此,可以考虑不再使用“晶格单位”一词,根据具体情况分别改称点阵单位或晶胞。
    7.在晶体学中,体心、面心和底心是相对于素(primitive)点阵的三种复(centred)点阵,它们的特征是点阵本身存在点阵点之间的体心平移(+1/2,1/2,1/2)、面心平移(+1/2,1/2,0;0,1/2,1/2和1/2,0,1/2)、底心平移(+1/2,1/2,0或0,1/2,1/2或1/2,0,1/2)。点阵的这种特征,说到底是晶体微观空间中的原子排列出现这种带心平移的特征。后者体现在晶体的空间群符号上。理想情况下(如果不考虑晶体的任何类型的点、面、体缺陷),一种具体的晶体,只有一个惟一的对称性,因此只有一个空间群符号。空间群符号的首字母共有P、I、F、A(B、C)和R几种,分别表明它是素、体心、面心、底心和菱方的。菱方的点阵之所以也被单独表示出来,是因为它相当于三带心的六方点阵(但后者没有用术语来表述)。一种晶体的空间群符号的惟一性表明了它的晶胞或点阵单位是否带心,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这种与空间群对称性一致的点阵单位或晶胞被称为正当的(proper),除非你不想取用这种与空间群对称性一致的正当点阵单位或正当晶胞,而取用非正当(improper)单位或晶胞,尽管有时为了说明几种相关晶体结构的相互关系时,用非正当晶胞来表示是必要的,方便的。近年来,在大、中学教学资料中经常见到有把氯化铯晶体说成体心的,把干冰晶体说成面心的,诸如此类的错误。甚至在一些属于高年级大学生使用的教材中也出现这类错误,这是值得重视的现象。几年前,一位正在做固体研究的博士研究生告诉我,他的导师也这样叫的。问题之严重可见一斑。这说明,对术语的正确内涵的把握和普及是十分重要的基础工作,否则会闹笑话,更严重的是误者毫无察觉。
    8.在上述晶体学国际表中,已经把历史上形成的三种“晶系”分别定名如下:把晶体划分为立方、四方、正交、单斜、三斜和六方六系的“晶系”被定义为“crystal family”;建议在今后的中文书籍或文献中讨论这种体系时,不再用“晶系”一词,而改为“晶族”。晶体按点阵型分为立方、四方、正交、单斜、三斜和菱方(rhombohedral)的“晶系”被定义为“Bravais system”,建议在中文书籍或文献中将这种系统改为“布拉维系”,也不再称为“晶系”;而只将“晶系”一词用于按宏观的或微观的轴系对称性将晶体分为立方、四方、正交、单斜、六方和三方(trigonal)的系统(crystal system)。
    9.在我国教科书里将lattice type一词译为“点阵型式”,其中“型式”一词在《现代汉语词典》、《辞海》等汉语权威词典里都查不到,是否值得成立,是可以商榷的。笔者认为,这里的“型”是式样或类型的意思,“式”也同样是式样或类型的意思,既然汉语词典里没有“型式”这个词,说明这个词是生造的,造得没有什么价值,是否可使用“形式”、“类型”、“型”、“式”等熟词代之?笔者建议用“型”代之,将lattice type译为点阵型。
    10.英文为“site”的术语在描述分子或晶体中原子的位置时有两种内涵:一是具一定对称性的分子中各种原子具一定对称性的位置,建议使用“点位”一词;另一是具有一定对称性的晶体中原子具有一定对称性的位置,建议使用“格位”。“点位”和“格位”两词已经被广泛使用,不是笔者的创造。笔者认为,将site一词二译,是有好处的,可以更好地明确上述点位与格位的区别与联系。附带可指出,与分子中原子的点位相联系的两种对称性site group(GS)和permutation group(G’)(关系式G=GS×G’,G为分子点群)建议译为点位群和变换群;在晶体中的site symmetry则译为格位对称性。此外,晶体学中与格位联系的描述原子位置的position一词应译为位置,它与格位一词是有差别的,后者经常用以表述一套原子(具有多重性的特征),不一定是一个原子的位置。
    a——国内一个不恰当的时间符号
    吴厚松
    摘要 时间单位年的符号a属于“中国特色”,英文中一般使用y(或yr)。中、英文两类期刊中用于表达时间的符号a具有不同的含义。英文期刊中a表示“之前”,是单词ago的缩写,它必须与其他字母相结合才具有时间符号的意义;中文期刊中则表示“年”,认为是拉丁文annus的缩写,被用作一个独立的时间符号。国内地学期刊中出现了一些与此相关的尴尬情形:包括与国际脱轨;岁符号冗长;年、岁概念混淆;语义不明等。建议用y(或yr)作为“年”的符号,而让a(或ya)作为“岁”的符号。
    在我国,时间单位“年”的符号规定为“a”[1],这使得在实际使用中出现了一些问题。本文主要从地学领域的角度来分析并阐明该符号的不当之处。
    1 时间符号的相关规定
    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标准》[1](以下简称“标准”)中规定的法定时间单位有秒、分、(小)时、天(或日),其他常用时间单位还有星期、月、年(表1)。对其中的法定时间单位,均规定了相应的符号,且都使用相应的英文单词的缩写形式,而在其他常用时间单位中,只给年规定了一个符号a,渊源也不清楚。a与年,有点风马牛不相及,给人一种被生硬强加的感觉,在英文风靡世界的现实中,人们自然会把年与year相联系,那么在“标准”中为什么要舍y而求a呢?

    另有两本词(辞)典[2,3]涉及到时间单位a的渊源。文献[2]给出天文学领域的年的符号,如“回归年”采用atrop,“天文年”用aastr,“恒星年”用asid等等;文献[3]则认为“这是时间的SI外单位,符号来源于拉丁文annus”。看来将a作为时间单位年的符号,并非空穴来风。在最新出版的《作者编辑常用标准及规范(第二版)》中也提到了回归年atrop[4]。还有一部辞典[5]明确指出:年(a)是“常用的时间单位,不得用SI词头构成倍数单位,其符号不能用y或yr代替。”看来想用y(或yr)作为时间单位年的符号是受到明令禁止的。
    2 中、英文地学期刊与年相关的时间符号
    地学领域,主要研究地球的过去,且绝大部分是研究比较遥远的过去,所研究的地质事件的时间间隔或持续时间本身有时候也很长,用时间单位年来表达仍显得太小,因此一般以“百万年” 作为时间单位,有时候还采用了“十亿年”(本文略),对于研究第四纪以来的文献,则大量出现“千年”或“年”等。地学期刊中还大量出现与此相对应的年龄单位,如“百万岁”、“千岁”、“岁等”。为了叙述方便,笔者把“百万年”等统称为“年单位”,相应的符号则称为“年符号”,另把“百万岁”等统称为“岁单位”,相应的符号称为“岁符号”。需要指出,岁符号还经常用于表达地质时代等,解释为“距今……年前”等(下略)。
    笔者主要翻查了2000年以来的部分中、英文地学期刊中与年相关的各种时间单位的符号(表2),从中可以归纳出以下特点。

    注:圆括号内为相对次要的符号;期刊时间为2000~2004年的一部分,NATURE期刊则为1987年的;资料收集不够全面,只能反映基本情形;Ga也是常出现的符号,表示“十亿年”或“十亿岁”,表中未列入,英文中“十亿年”的符号一般用Gy。
    (1)中、英文地学期刊中,均大量使用了SI词头构成a的倍数单位,因此现实情形与文献[5]中所述的“不得用SI词头构成倍数单位”严重不符。
    (2)中文期刊的年符号均以a结尾,英文期刊则均以y或yr结尾,两类期刊截然不同,明显脱轨。
    (3)中文期刊的岁符号以后缀BP结尾为主,英文期刊则直接以a或yr结尾为主。
    (4)两类期刊的岁符号有共同之处,最明显的是百万岁的符号都主要使用Ma。
    (5)英文期刊中没有发现单独使用a作为时间符号的实例,“年”的符号几乎百分之百地使用了yr;“岁”的符号则是以yr为主要,少量出现yr BP的形式。由此进一步看到,文献[5]中“其符号不能用y或yr代替”的表述不符合英文地学期刊的事实,把a规定为年的符号,可以认为是一种“中国特色”。
    (6)中文期刊的年符号与岁符号混用现象比较明显。
    (7)两类期刊的岁符号形式都不太单一,相同的概念使用了不同的符号。
    (8)大多数期刊本身的符号用法也不太统一,相比之下,AAPG Bulletin期刊的符号用法比较严谨。
    另外,在中文期刊中,笔者也见到过yr[6]或My[7]等形式,但只是偶然出现。
    3 此a非彼a
    根据英文期刊中关于岁符号的用法及有关资料[8],笔者认为英文中的符号Ma来源于“Millions of Years Ago”,之间可能还有一座桥梁“Mya”,Ma是Mya的进一步简化的形式,在a之前隐去了y。这种简化是必要的,也是恰当的,因为在地学领域岁符号出现得太频繁。
    因此,中文期刊和英文期刊中用于表达时间的符号a具有不同的含义。英文期刊中a表示“之前”,是单词ago的缩写,不能单独出现,它必须与其他字母相结合才具有时间符号的意义,因此没有单独出现作为时间符号使用的实例,其年符号采用了以y(或yr)结尾的形式。中文期刊中a表示“年”,认为是拉丁文annus的缩写,是一个独立的时间符号,因此年符号直接用它结尾,而岁符号则需增加后缀BP等。
    笔者认为中、英文两类地学期刊时间符号彼此脱轨的根本原因即在于对a的不同理解。
    4 现实中的尴尬情形
    上述提到,笔者在《石油地质科技动态》期刊中发现过用My表示百万年的符号实例,但这是一篇译文[7],来源于英文期刊Sedimentary Geology。正是由于“标准”中规定了年的符号为a,属于中国特色,它与英文不对接,因此在翻译中出现了尴尬的局面:保留原文的形式,就会违背“标准”的规定;按照“标准”使用,则会违背“尊重原文”的翻译准则。
    中、英文界对时间符号a有着不同的理解,这在国际交流活动中也势必会产生不必要的麻烦或误解。
    另外,中文期刊在表达岁单位时,普遍使用了带后缀的符号形式,如Ma BP、ka BP、a BP等,有的甚至还使用了Ma B.P.、ka B.P.、a B.P.等,符号显得冗长。可以认为,如果严格执行“标准”,这种带后缀的形式是正确的。由于在地学领域有大量涉及地质年龄的文献,甚至同一篇文献内这类符号也有大量出现,这使得在表达上会显得很繁琐[9,10]。有些编辑人员在处理这类文献时采用了一些变通的方法,如在《地质学报》中有这样一个实例:“……而是发生在约115.9~71.8ka BP(本文均为距今时间,下略)间的末次冰期……”[10],用一个括号作了注解,表示下文的ka等同于前文的ka BP,文章在后面均用ka替代了ka BP。这样处理时又会出现新的尴尬,即用不同的符号表达相同的概念。这里的ka是岁单位“千岁”的符号,等同于ka BP,与此同时,ka又常被用作年单位“千年”的符号,这就又产生另一种尴尬,即用相同的符号表达不同的概念。这两种尴尬情形均可以表述为年、岁概念混淆。
    在实际中概念混淆的情形普遍存在,年符号与岁符号混用,且基本上都未加注解,在整个中文地学期刊界是这样,在某一种期刊中也是这样,甚至在同一篇文献中还经常这样,这就很容易发生语义不明。如“……到距今约3Ma之前,……,在约3.1~2.5Ma之间……”[11],这里的两个Ma所表达的概念是不同的,前面的指“百万年”,后面的指“距今百万年前”。如果根据前一Ma的意义,对后面的Ma也理解为“百万年”,则“3.1~2.5Ma”所表达的意义就大不一样了,它是指时间的长度为大于2.5百万年而小于3.1百万年。但实际上这里是指发生于距今3.1百万年前至距今2.5百万年前的事件,该事件的持续时间长度仅为0.6百万年。
    综上所述,由于“标准”中规定以a作为时间单位年的符号,使得在实际中存在以下一些尴尬:(1)与英文脱轨;(2)岁符号冗长;(3)年、岁概念混淆;(4)语义不明。
    5 拯救“y”
    我们有很多理由让y(或yr)取代“标准”中的a作为时间单位“年”的符号:
    (1)目前的中文地学期刊在表达时间方面存在一些尴尬;
    (2)英文期刊中采用y或yr作为年的符号;
    (3)除了年以外,其他时间单位的符号均以相应的英文单词作为符号的渊源;
    (4)在英语风靡世界的今天,人们习惯于把年与year相联系,在普通的日常领域中也不容易按“标准”把a作为时间单位年的符号;
    (5)在“规范”[4]中,天文学领域空间长度的单位“光年”也采用了英文light year的缩写形式l.y.。
    在把y作为年的符号后,其他的年符号也均以y结尾,与此同时,岁符号则均采用以a结尾的形式(表3)。这里的a应当理解为英文ago,而不是拉丁文annus 。

    考虑到英文期刊中大都使用yr作为年的符号,为了中英文对接,让年的符号使用yr可能更为妥当,与此同时,岁的符号可以考虑使用ya,这也有利于各种时间符号在形式上的对称。
    根据表3,在岁符号中无需出现BP等后缀也得以十分明确,与年相关的各种符号则因此而简洁。总之,我们没有理由拒绝y(或yr)作为年的符号,而让a成为一个不伦不类的角色。
    拯救“y”——这是本文更为确切的篇名。
    注释: ① 进入www.google.com网,查询“地质时代”,在“延陵地质时代”条目上出现:“白垩纪起自146Mya(1亿4千6百万年前),终止于65Mya(6千5百万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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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专名与术语
    石立坚
    名称是事物(包括生命体和非生命体)的语言符号,在各种现代民族语言中都有专名与通名之分。专名是专用名称的简称。不应把专名误解为专业名称或专业名词,也不应把专名完全理解为专有名词[注1]。通名是普通名称的简称。专名与通名的拉丁文术语分别为nomen priprium(意为“各自名称”)[注2]和nomen appellativum(意为“类别名称”)[注3]。专名只是单独事物的名称,不是他(它)们所属类别的名称。专名的命名,着眼点在于专名特有者的单独性、个体性、特指性或可鉴别性,不着眼于专名特有者的类别性(种属性)。由专名标记的事物总是独一无二的。与专名对应的通名[注4]既是某个单独事物的名称,同时又是他(它)们所属类别的名称。也可以说,通名是同类事物中不同分子的共用名称。通名命名的着眼点只在于事物的类别性。任何分类等级的事物类别名称都是通名。例如,生物的分类等级为界、门、纲、目、科、属和种。这些分类等级的事物类别名称都是通名。世界上的事物在各种现代语言中通常都有通名,但不是任何事物都有自己的专名。在逻辑学中,普通概念[注5]的名称属于通名,单独概念[注6]的名称一般说来都是专名。
    专名与通名的不同,可以通过以下例子予以说明。例如,“湖”和“海”是自然地理名称,指的是不同类别的自然地理实体。它们是类别名称,当然属于通名。“咸水湖”、“淡水湖”;“公海”、“领海”也是类别名称,是“湖”和“海”的下位类别名称,因而也是通名。但是,“兴凯湖”、“贝加尔湖”、“太湖”;“黄海”、“红海”、“地中海”等单独水域的名称则是专名(自然地理专名)。又如,“革命”这个概念名称是类别名称,是通名。但是,“法国大革命”、“十月社会主义革命”或“土耳其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等名称所标记的都是在特定地方和特定时间发生的革命。它们都是特指的,所以属于专名。根据专名与通名的定义,不难判断,“巴黎公社”[注7]是专名,但“人民公社”[注8]却是通名。同样,也不难判断,“行星”、“卫星”、“彗星”、“流星”是通名,但“金星”、“土星”、“天王星”和“海王星”则是专名。
    应该指出,民族名称及属于某民族的人的名称(如汉族、满族、俄罗斯人和突厥人)、家族名称(家姓)、氏族名称(包括古罗马人的氏族姓)以及某国或某居民点(城、镇、村等)的居民名称(如中国人、北京市人、汉堡人、芬奇村人)等虽然其命名着眼点不在于人的个体性,而在于人的群体性,但它们却是专名。这是把人的群体视作人的个体的结果。还应提到,若干独一无二的事物的名称习惯上,尤其是在日常生活中被视为通名,只是在正式场合(如在用作百科全书条头的情况下)才被视为专名,如“太阳”、“月亮”等。
    在不同语言中,划分专名与通名的标准虽然基本相同,但并不完全一致。例如,周日(星期一、星期二……)和月份(一月、二月……)的名称在英语中属于专名(首字母大写),但在俄语和法语中却属于通名(首字母小写),在德语中也属于通名[注9]。用拉丁字母文字或西里尔字母文字书写的专名一律大写。汉语拼音正词法基本规则(试用稿)规定,用汉语拼音字母拼写的专名也予以大写[注10]。各种语言中的专名,其形式通常是名词或以名词为中心词的词组[注11]。专名就其结构而言,分为含有通名的专名和不含通名的专名。标记同一事物或同一概念的专名在不同语言中,其结构有时并不完全相同。例如,德语专名Oder是不含通名的专名,其汉译名“奥得河”则是含有通名的专名。
    通名属于一定的历史范畴。在语言产生初期,没有专名与通名之分。当时,只有专名,没有通名。通名是随着人对事物或概念的认识深化,是在事物或概念分类基础上产生的。随着社会的发展,新事物、新概念不断出现,因而必然也不断地产生用于标记新事物、新概念的名称。在这些名称中,既有专名,又有通名。通名与专名相互转化的情况时常发生。有些通名转化为(或用于)专名。也有些专名转化为(或用于)通名。前者的例子如英语通名great peasant revolt(农民大暴动)转化为英语专名Great peasant Revolt(特指14世纪英格兰农民大暴动)。后者的情况更为常见。例如,英语通名diesel(柴油机)是由柴油机发明者Diesel(狄塞尔,德语家族姓)这个专名转化来的汉语专名“秦桧”也可用作通名。该专名用作通名时,指的是“像秦桧那样坏的坏人”。由于专名与通名可以相互转化,一些专名与通名的界限往往不明显。为了判断某个名称是否属于专名,有时不得不依据这个名称所处的上下文。
    在任何语言的专名体系中,人名和地名都是数量最大的最重要的两类专名。因此,狭义的专名指的就是人名和地名,尤指人名。专名按其标记的事物或概念很难予以分类,但仍可大致分为以下几个类别。
    (1)有生命的或被认为是有生命的特指个体名(或群体名),其中包括个人名[注12]、家姓连同个人名、鬼神名和动物的名字,还包括民族名、部族名、某国或某居民点的居民名、家姓、氏族姓等;
    (2)广义的地名,如历史地名、传说中的地名、洲名、国名、居民点名、江河湖海名、山名、山脉名、山峰名、森林名、草原名、耕地名、城市中的街道、广场名以及一切有位置意义的建筑物名等;
    (3)特指的书刊报章名,如文艺作品名(小说名、诗歌名、戏剧名、电影名、曲艺名、绘画名或雕塑名)、音乐作品名、政治或军事著作名等。法律名、法案名、计划名、条约名、协定名或决议名可以列入这类专名之中;
    (4)特指的组织(机构)名,如工厂名、学校名,工会名、学会名、基金会名、公司名、医院名、电台名、报社名、通讯社名、图片社名和各种国际组织(机构)名等;
    (5)历史事件名,如战争名、战役名、起义名、革命名、案件名等;
    (6)其它专名,如特指的物名(飞机名、船舶名、火车名[注13]等)、语言名、奖金名、学派名、画派名、宗教名、节日名、时代名等。
    专名还可以按其所属语种予以分类,即可分为拉丁语专名、汉语专名、英语专名、德语专名等。
    “术语”一词在汉语中出现得很晚,至今只有几十年的历史,该词很可能是从日语中借用来的(日语中的汉字形式为“术语”)。术语究竟是什么,是个有争议的问题。由于在“术语”这个词中含有词素“术”字,术语又经常使用于科技领域,有人望文生义地把“术语”误解为“技术用语”。不少人把“术语”解释为“学术用语”,这种解释虽然有所依据(常见于日本工具书之中),但未能准确表达出“术语”一词的概念。引人注目的是,在包括百科全书在内的各种中文和外文工具书中,“术语”的定义常有不同,甚至相差甚远。这种情况说明;人们对“术语”一词所表示的概念在认识上很不一致。在上海辞书出版社出版的大型工具书《辞海》中,“术语”的定义是,“各门学科中的专门用语。每一术语都有严格规定的意义”(见《辞海》缩印本第1248页。词语的定义应该是对词语表示的概念的严格描述。笔者认为,《辞海》中关于“术语”的定义是值得商榷的。这是因为,“术语”不仅仅用于学科之中,术语的意义也不都是规定的,当然更谈不上“都有严格的规定”。假如每一术语的意义都有严格规定,也就无须提出“术语标准化”这个棘手问题了。此外,把“术语”只说成是“用语”,现在看来也未必妥当。应该指出,不少词语的定义不是一成不变的。随着人们认识的深化,某些词语的定义也应该随之予以改变。
    现将有关“术语”定义的几个问题分述如下,
    1.术语与名称
    在我国有关文献中,术语连同专名曾被统称为“名”。清代翻译家严复在谈到翻译问题时指出,“一名之立,旬月踌躇”,说的就是“术语或专名的译名定名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在生物学中,物种名称无疑属于术语。在医学中,疾病名称也是术语。然而,术语与名称并不是完全等同的概念。不能够说,任何名称都是术语,以产品名称为例,有些产品名称,如“针”、“线”、“毛巾”等日用产品名称不属于术语,而有些产品名称,如“发动机”、“雷达”、“火箭”等产品名称显然属于术语。凡是专名,即专用名称,如人的名字、姓氏、地名、特指的组织(机构)名、特指的书刊报章名以及独一无二的物名等都不属于术语。少数专名却可以用作术语。例如,“安培”在指对电磁学作出贡献的法国物理学家这个特定人时,即“安培”用作姓氏的情况下,不是术语,而是专名;“安培”用作电流强度单位名称时则是术语。这时,“安培”亦称“安”,国际符号为A。同样,“焦耳”用作姓氏时是专名,用作功和能量的单位名称时则是术语。专名与术语的交叉情况并不多见。通名,即普通名称与术语的交叉情况却十分常见,可以说,凡是用于专业知识领域的通名都可以被视为术语。
    2.术语与概念
    术语是概念名称,尤指普通概念。术语所表示的概念既可以是物质的,也可以是非物质的;既可以是自然的,也可以是人为的;既可以是具体的,也可以是抽象的。对于概念名称的术语来说,既不存在正确与否的问题,也不存在科学与否的问题,只存在合适与否的问题。术语应该准确地反映概念。未能准确反映概念的术语通常要在术语标准化过程中予以调整。但是,确属众所采纳的惯用术语,尽管不理想,也不要轻易改动,以免造成新的混乱。“术语”一词也常指由术语表示的概念本身。例如,在“术语的定名”这个词组中,“术语”显然指的就是“概念”。在“术语标准化”这个词组中,“术语”有双重含义,既指“概念名称”,又指“概念本身”。通常所说的“术语体系”实际上是指“概念体系”。“术语”也表示概念与概念间的相互关系,如甲概念与乙概念之间的“相等”或“相似”关系,甲概念“大于”或“小于”乙概念的关系等。表示概念间相互关系的词语也是术语。这点往往被人们所忽略。
    3.术语与语言符号
    术语中最常见的形式是作为语言单位的词或词组(可统称为词语)。术语中的词,绝大多数是名词,也可以是其它词类的词,如动词“扩散”、“裂变”、“辐射”等。术语在特定领域中应该是单义的(术语的意义与其所处的上下文无关),并且不应该有褒贬的修辞色彩。各种语言中术语的形成都要遵循各种语言的构词规律和词组的构成规律。术语有长有短、长术语往往是字面意义明确,但不利于交流,而短术语的字面意义通常不明确,但便于用来交流。表示同一概念的术语也是如此。例如“爱滋病”(尚未标准化,另一种书写形式为“艾滋病”)又称为“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征”。后者是由十一个汉字组成的词组,其字面意义明确,但不便于用来交流,尤其不便用于口语。术语不仅仅是词语,还包括表示概念或概念间相互关系的其它语言符号或标志,其中有数理逻辑符号、物理学符号、化学符号或化学分子式、计量单位名称的符号、某种代号以及图示或交通标志等。但是,专名的符号、代号或标志,如国名的代号、国徽、团徽、书徽、国旗、党旗、市标(城市标志)等却不是术语。符号通常是概念的附加说明,在某种专业领域中却经常用来表示概念,在化学领域中就是如此。采用符号作为术语不仅能够解决大量的术语与有限的语言资源之间的日益增长的矛盾,而且也是术语的简化手段之一。在欧美国家的术语学理论中,人们早已普遍把表示概念或概念间相互关系的符号、图示、标志视作术语。
    4.术语与知识
    术语是知识单位。术语与非术语[注14]之间的最重要的界限就在于,术语只用于专业知识领域。术语形成的重要途经之一是共同语言中词语的术语化(借用外来术语是术语形成的另一重要途径)。在特定领域中形成的术语,有些又逐渐用于共同语言之中。正因为如此,术语与非术语的交叉是常见的语言现象。因为术语是知识单位,所以术语虽然也用于口语,但主要用于书面语。自然科学领域中的术语可谓浩如烟海,其数量之多是哲学社会科学领域中的术语无法比拟的。为使术语不造成歧义的术语标准化工作,无论在国际上,还是在我国,主要涉及的是科学技术领域。这并不意味哲学社会科学领域中的术语不存在术语标准化问题。从某种意义上讲,哲学社会科学领域的术语协调工作尤为困难。如果在“术语”的定义中只提“术语用于学科之中”,这显然是不严谨的,因为诸如在体育、戏曲、曲艺、音乐、舞蹈等知识门类或在纺织、交通、运输等行业之中都存在着各自的术语,而上述的知识门类或行业都不能称为学科。关于术语使用领域的可取提法应是“专业领域”。专业领域的概念较宽,既包括学科,又包括行业,还包括其它知识门类。
    综上所述,笔者认为,“术语”一词的概括性定义为,“术语是用于专业领域的表示概念或概念间相互关系的并应严格区分不同概念的词语、其它语言符号或标志。术语也常指由术语表示的概念本身”。
    注释:
    [注1]专业名称是专业语言中的名称,其形式为名词或以名词为中心词的词组。专业名词是形式为名词的专业名称。专有名词与专用名称不是完全等同的术语,但二者往往互为可替换术语。从严格意义上讲,专用名称只是在其形式为名词的情况下,才与专有名词互为可替换术语。
    [注2]专名的英语术语为proper name,法语术语为nom propre,德语术语为Eigen name,俄语术语为имя собственное这些术语在其所属语言中的意思都是“各自名称”。
    [注3]通名的英语术语为common name,法语术语为nom commun。它们的意思是“共用名称”。通名的德语术语为Gattungsname,意为“类别名称”,俄语术语为имя обмее,意为“共用名称”或“普通名称”。
    [注4]在上海辞书出版社1979年出版的《辞海》中,通名被解释为“别名的对称”(见《辞海》缩印本第1055页)。这种解释很值得商榷。笔者认为,应该把通用名称(≠普通名称)解释为专名(即非通用名称)的对称。国内外学者普遍认为,通名与专名是互为对应的术语。
    [注5]普通概念是反映某类对象的概念,其外延是由几个或几种事物构成的一个类。
    [注6]单独概念是反映特定的某个对象的概念,其外延是唯一的。单独概念的名称一般是专名,但也有属于通名的,如“亚洲美元”、“铀235”等。
    [注7]巴黎公社是1871年法国无产阶级在巴黎建立的工人革命政府,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无产阶级专政的政权。
    [注8]人民公社是我国1958年建立的政社合一组织,曾是我国基层行政区划单位的通名。
    [注9]在德语中,普通名词与专有名词的首字母都大写。
    [注10]见《文字改革》杂志1984年第5期。
    [注11]形成为词组的专名,其书写规则在使用拉丁(罗马)字母文字或西里尔字母文字的不同语言中并不完全相同、例如,英语专名Morning Star(《晨星报》)的俄译名为Чтренняя звезда、前者是两个词的首字母都大写、后者只是第一个词的首字母大写。
    [注12]属于个人名的还有作家的笔名、艺人的艺名。此外还有别名、小名、呢称和绰号等。
    [注13]这里指的是标记单独个体的名称,如“伊丽沙白公主”号(客机)、“密苏里”号(战舰)或“毛泽东”号(机车)等。但飞机的型号名却是通名,如“快帆”型(客机)、“波音747”型(客机)等。
    [注14]非术语是共同语言(指语言集团中大多数人日常生活使用的语言,不是用于专门目的的书面语言)中的词或词组。
    关于酶活力单位定义
    张华峰
    酶活力(enzyme activity)亦称酶活性,是酶性质的重要参数。在酶研究与应用实践中,常常需要测定酶活力,这就使酶活力单位(activity unit,简称U)的定义显得十分重要。
    笔者在生物化学课程教学实践中发现,许多版本的教科书中关于酶活力单位的定义均不够严密,容易引起歧义。譬如,在某权威《生物化学》教材(2002年出版,2004年印刷)中,对酶活力单位做了如下定义:“在一定条件下,一定时间内将一定量的底物转化为产物所需的酶量。”对酶Katal单位(简称酶Kat单位)则这样定义:“在最适条件下,每秒钟能催化1摩尔底物转化为产物所需的酶量。”对酶国际单位(IU)也定义为:“在最适反应条件(温度25℃)下,每分钟内催化1微摩尔底物转化为产物所需的酶量。”根据上述定义,我们似乎可以这样推论:如果在一定条件下、一定时间内将一定量的底物转化为产物所需要的酶量越少,那么这种酶的催化能力就越强,换句话说,如果酶活力单位越少,那么酶活力反而越大。这显然与事实不符。所以出现这种谬误,是由于教材编写者误用了“所需”之类的字眼。
    笔者建议,在酶活力单位的定义中,应当剔除“所需”等词汇。合理的酶活力单位定义应当为:在一定条件下,一定时间内将一定量的底物转化为产物的酶量。这样即可避免歧义或误解(酶Katal单位与酶国际单位亦然)。此外,在诠释酶活力单位概念时,可以加上如下注解:在特定条件下,酶活力单位越多,酶(活性酶)量也就越多,酶的总活力也就越大;反之亦然。这样将有助于学习者对酶活力单位概念的正确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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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绪尔语言学理论中的三组重要术语的中文译名
    李云
    摘要 对于索绪尔语言学理论中的几组重要术语,国内学者所使用的译名各不相同。文章对其中三组术语langage、langue、parole,signifiant(signifier)、signifié(signified),syntagmatique(syntagmatic relations)、associatif(associative relations)or paradigmatique(paradigmatic relations)的中文译名作了较为翔实的考证,在此基础上提出关于这三组译名的观点,并分析译名未得到统一的原因及其产生的影响。
    现代语言学之父索绪尔的传世名作《普通语言学教程》(以下简称《教程》)一直被奉为学界经典。《教程》多次再版重印,并先后以17种文字在世界各地出版。索绪尔语言学理论中的一系列术语,不仅已经成为当代语言学的关键性术语,而且还被其他社会学科和人文学科移植过去,成为很多学科共同使用的术语,[1]其影响之深远可见一斑。
    近几十年来,索绪尔的理论已为国内学界所熟知,然而,国内学者在译介和研究其理论时,对一些重要术语的翻译却各不相同。笔者将在对其中三组重要术语的不同译名加以归纳和总结的基础上,探讨译名不规范的原因和影响,以此就教于国内方家学者。
    一 langage、langue、parole的不同译名
    索绪尔在《教程》开篇就提出,要在人类的言语活动(langage)中区分语言(langue)和言语(parole)。在索绪尔看来,这是首要的,是创立言语体系理论的“第一条分叉路”[2],由此才可推导出其他各项原则。对于这三个重要术语,国内学者在进行学术研究时使用的译名却不尽相同(参见表1)。
    陈望道在《论语言》中专门论述了法语中langage、langue和parole三个术语的区别。langage(他译为语言或语言活动)指表情达意的一种活动、一种作用、一种能力;langue(话语或语言)指某一社会、某一民族、某个国家所用的表情达意的手段的具体的体系;parole(言谈或言)指个人所有的表情达意的能力的行使,或是指某社会所有的表情达意的手段的运用。[3]
    高名凯是完成国内第一个《教程》汉译本的学者。他把langage、langue、parole分别译成言语活动、语言和言语。[2]这种译法得到了国内众多学者的广泛认同。他们在撰文时,也大都采用这种译法,如徐思益[1]、戚雨村[4]、杨信彰[1]、方光焘[1]、陈保亚[1]、刘润清[5]等。
    许国璋在《论索绪尔的突破精神》一文中根据langue和parole的“实质意义”分别把它们译为社会语言和个人语言。尔后,他还在《从两本书看索绪尔的语言哲学》中专门谈到某些术语的翻译问题。他认为把langage译为“群体语言”,比较接近索绪尔所说的杂糅性,而且也可把parole译为“个体语言”。[6]
    胡壮麟在其编著的《理论文体学》中则提到:“索绪尔主张语言学应把研究语言系统(langue)作为重点,而不是研究言语(parole)。”[7]
    张绍杰、王克非在谈到索绪尔两个教程的比较时,认为根据索绪尔的解释,langue指“语言”,parole指“言语”,langage则指“泛言语活动”。[1]
    裴文在翻译索绪尔的《教程》时,把langage、langue和parole分别译为言语体系、语言和言语。[8]
    屠友祥在翻译《索绪尔第三次普通语言学教程》时,分别将langage、langue和parole译成群体语言、整体语言和个体语言。[9]
    向明友提到:“索绪尔生前将语言活动区分为语言和言语,并强调重点研究作为抽象的符号系统的语言。”[1]那么自此看来,他则将langage译成了“语言活动”。

    二 signifiant(signifier)、signifié(signified)的不同译名
    索绪尔关于语言特征的独到见解还表现在对语言符号的论述上。他认为,一个语言单位有两重性,一方面是概念,一方面是声音形象。一个语言符号是把概念和声音形象结合起来。索绪尔把这种结合体称为“符号”(sign),把声音形象称为“能指”(signifier),把概念称为“所指”(signified)。国内学者对这一组术语译名的采用也各有不同(参见表2)。
    高名凯在《教程》的译本中把signifiant译为能指,而把signifié译为所指。[2]这对术语的译法也是目前国内最为通行的。索振羽、乐眉云、皮鸿鸣、张绍杰等诸多学者撰文时都是采用的这种译名。[1]
    许国璋在《论索绪尔的突破精神》一文中曾将signifiant译为符号意象,而把signifié译为符号所指。尔后,他在《从两本书看索绪尔的语言哲学》中说signifiant和signifié是“‘符号(signe)→符号指明者(signifier)→符号指明者(signifiant)或符号被指明者(signifié)’。因此,signifiant不妨译为‘符号施指’,signifié译为‘符号受指’”[6]。刘润清[5]、裴文[10]在论述索绪尔的语言学理论时同样使用了后面的这种译名。
    张绍杰、王克非在讨论《第三次教程》中语言符号的任意性时提到,语言符号是由施指(signifying)和所指(signified)构成的。[1]陈嘉映在介绍索绪尔的语言哲学时,也称“索绪尔把用以表示者称为施指(signifiant,signifier,多译‘能指’,但还是译作施指好些),把被表示者称作所指(signifié,signified)”[11]

    三 syntagmatique(syntagmatic relations)、associatif(associative relations)或paradigmatique(paradigmatic relations)的不同译名
    索绪尔认为语言符号的第二个特点就是符号施指的线性关系。他利用这种性质区分了语言符号的两种关系:句段关系(syntagmatique)和联想关系(associatif)。而选择关系(paradigmatique)是后人所创的术语,用来代替associatif,以使这组术语的对立更为鲜明。句段关系和联想关系的提出是索绪尔对现代语言学的一大贡献,它为现代语言学的静态分析奠定了基础。国内学者对这组术语不同译名的使用情况可参见表3。
    高名凯在《教程》的译本中把syntagmatic relations译作句段关系,把associative relations译作联想关系。[2]许多学者如聂志平、余开亮等在撰文时也使用了如此译名。[1]
    许国璋把“原来的术语”即(syntagmatique和associatif)翻译为横线关系和纵线关系。他解释道:“横线原术语syntagmatique指语段的线性关系。这一横线关系也是联结的关系,它把各个词联成语段。至于纵线关系,原术语是associative,后人改为paradigmatique,以与syntagmatique对称。这一关系在语段分析中,又可以称为选择关系,即在说话人的语汇中选择一个适当的词来接上前面已经出口的一个词。”许国璋则又把这对术语翻译为连锁关系和选择关系。他认为:“这组术语译为连锁关系和选择关系比译成横线关系和纵线关系更为概括,比译成组合关系和聚合关系更为醒豁。”[6]
    向明友[1]在概述索绪尔的现代语言学理论时,使用了组合关系和聚合关系这组术语。国内诸多学者比较倾向采用同样的译名来进行他们的学术研究活动,如陈保亚[1]、陈嘉映[11]等。
    屠友祥在翻译《索绪尔第三次普通语言学教程》时,把这组术语译为横组合关系和联想关系。[9]
    裴文[9]提到索绪尔关于共时语言学研究理论的体系框架时,把syntagmatic relations和associative relations分别称作是横向组合关系和关联聚合关系。[1]
    刘润清在介绍索绪尔的语言学理论时说:“索绪尔利用符号施指的线性关系区分了语言符号之间的两种关系,一是连锁关系(syntagmatic relation),一是联想关系(associative relation)。为了使对比更加鲜明,后人把联想关系改为选择关系(paradigmatic relation)。”[5]
    张绍杰、王克非所使用的这组术语译名是组合关系和联想关系。徐海铭也使用过同样的术语译名。[1]

    四 笔者的观点
    对于这三组术语的翻译,笔者有几点浅见。
    (1)langage、langue和parole分别译为言语活动、语言和言语较为合适。原因如下:第一,索绪尔认为langage是多方面的、性质复杂的,同时跨着物理、生理和心理几个领域,它还属于个人的领域和社会的领域,没法把它归入任何一个人文事实的范畴,因为不知道怎样去理出它的统一体。所以,“言语活动”较“言语体系”而言,更好地反映了langage的这种混杂性。第二,langage既包括个人的一面,又包括社会的一面。如把它译为“群体语言”,的确也反映了它的杂糅性,但是不是没有很好地体现其包含的个人一面的这种特征呢?第三,把langue和parole分别译为“语言”和“言语”,已为众多学者所接受。因此,只需区分这二者的不同特征即可。
    (2)signifiant(signifier)和signifié(signified)分别译为“符号施指”和“符号受指”比较合适。首先,signifiant和signifié是许多词素的组合,其中包含“signe”(符号)这个词素。所以,“符号”一词保留下来是十分可取的。第二,“施指”与“受指”强调了一种主动和被动的关系,包含着对应之意;而“能指”与“所指”对此意的表达却不太明显。
    (3)syntagmatique和associatif(paradigmatique)分别译为“连锁关系”和“选择关系”较为恰当。第一,把syntagmatique译为“句段关系”或“组合关系”,都不足以体现符号施指的线性关系。因为符号施指在言语中是一种声音,必须按照时间顺序一个一个地出现,它是一维的,是连锁的,所以把syntagmatique译为“连锁关系”恰好反映出声音序列的这种线性特征。第二,把associatif(paradigmatique)译为“聚合关系”,只强调了一种很多词堆在一起的特征;而把它译为“选择关系”,就强调出在众多纵向的词当中,有挑选出某个词来组句的意思。
    当然,笔者的上述理解也不一定完全贴切。只是在此求教于方家,以期有抛砖引玉之效。
    五 术语译名不规范的原因和影响
    索绪尔理论中这些重要术语的译名为何如此不规范?笔者认为主要有以下几点原因:
    (1)《教程》本身的特点造成了翻译的困难。首先,索绪尔在三度讲授普通语言学理论时,他自己的学术思想也在不断发展、不断完善。其次,索绪尔生前没有出版一本全面阐述普通语言学理论的专著,《教程》只是由他的学生根据部分学生的笔记和索绪尔的残存手稿整理而成的。因此,索绪尔的语言学理论是概括的学说。而愈是概括的学说,可能引起的争议也就愈大。学者们只能根据自己的理解来领会文中的理论,从而容易造成术语译名的不同。
    (2)索绪尔的《教程》最初是用法语编辑出版的,而不同语言语汇的概念的内涵和外延客观上存在差别。正如英语中只有language一词,而没有与法语中的langue和langage完全对应的词一样,法语中的许多词在汉语中也不一定能直接找到相应的词完全与之对照。
    (3)由于《教程》的各国译本众多,有的术语汉译名可能取之于法文本、俄译本、日译本或英译本,因此,根据这些不同国家的译本进行再翻译,又可能造成译名的更大差别。
    (4)与很多自然科学学科不同,我国语言学学科长期没有术语规范机制,语言学名词审定工作最近才刚刚展开[12]。因此,在翻译术语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状况一直没有得到改变。
    术语译名的不规范和不统一,给教学和研究都带来极大的不便,稍不注意就会造成混淆和错误。例如,在赵蓉晖编辑的《索绪尔研究在中国》一书中,笔者就发现了以下三处错误:
    (1)赵蓉晖在《索绪尔和中国的索绪尔研究》一文中把“组合关系—联想关系或聚合关系”这对术语错写为“联想关系—聚合关系”。[1]
    (2)向明友在《索绪尔语言理论的经济学背景》一文中,把“语言活动(langage)”错写成“语言活动(langue)”。[1]
    (3)鞠玉梅、曹春春在《体系研究与偶值思维——论索绪尔的语言哲学》[1]一文中把“横向的句段关系和纵向的联想关系”错写成“纵向的句段关系和横向的联想关系”。
    这些错误只是由于粗心所致,但是就连从事专业研究的学者也犯了这样的错误,其他普通的学习、研究者所面临的困难,就更可想而知了。
    与国外相比,国内对索绪尔语言学思想的介绍和传播还远远不够。随着研究资料的丰富和学术活动的深入开展,索绪尔研究有望成为中国语言学研究的热点。但是,术语译名的不规范和不统一却越来越成为影响研究深入的一大障碍。笔者期待着目前已经展开的语言学名词审定工作能最终解决这一问题。有理由相信,国内语言学的教学和研究将从中受益。
    被引次数: Baidu(4)
    阿拉伯数字传入中国的历史及其名称的产生和演变
    黄河清
    2019, 21 (5): 68-74.   DOI: 10.3969/j.issn.1673-8578.2019.05.014

    东阿拉伯数字早在元代就已传入中国,而西阿拉伯数字,即现在使用的阿拉伯数字,约于17世纪早期由来华耶稣会士传入中国。尽管阿拉伯数字已经引进,但一直没有被广泛使用,到19世纪后期才慢慢推广。有关阿拉伯数字的汉语名称虽然早在1642年就已经出现了,但后来又产生了许多名称,其中包括20世纪10年代产生的“阿拉伯数字”,这个名称沿用至今。

    Executive Summary 中译探微
    马爱英, 成景文
    2008, 10 (5): 41-43.   DOI: 10.3969/j.issn.1673-8578.2008.05.014
    Executive summary 是英文文件中使用频率很高的一个术语,而它的中文译法却多达十几种。本文对此进行了资料收集、分析和对比,并在深入研究和思考的基础上提出了新的译法,旨在促其术语化、规范化。
    被引次数: Baidu(1)
    常见的天气符号
    苏振生
    天气预报天天在电视荧屏上与观众见面,成为广大群众极为关心的节目,深受好评。为了方便大众收看天气预报节目,更好地为公众服务,气象部门制定了“公众气象服务天气符号暂行标准(试行)”,作为全国统一的气象服务常用的天气符号已在使用。如图1所示:
    这些天气符号的含义是:
    晴 天空云量不足3成。
    多云 天空云量占3~8成。
    阴 天空云量占9成或以上。
    雾 近地面空中浮游大量微小的水滴或冰晶,水平能见度下降到1公里以内。
    小雨 日降雨量不足10毫米。
    中雨 日降雨量10.0~24.9毫米。
    大雨 降雨量25.0~49.9毫米。
    暴雨 日降雨量达到或超过50.0毫米。
    雷阵雨 忽下忽停并伴有电闪雷鸣的阵性降水。
    冰雹 小雹核随着积雨云中激烈的垂直运动,反复上升—凝结—下降—融化,成长为透明层和不透明层相间的小冰块(一般有4~5层)降落。
    冻雨 雨滴冻结在低于0℃的物体表面和地面上的现象。又称雨凇。由雾滴冻结的,称雾凇。
    雨夹雪 当近地面气温略高于0℃,湿雪,或雨和雪同时下降。
    小雪 日降雪量(融化成水)不足2.5毫米。
    中雪 日降雪量2.5~4.9毫米。
    大雪 日降雪量达到或超过5.0毫米。
    霜冻 温度低于0℃的地面和物体表面上有水汽凝结成白色结晶的称白霜;水汽含量少没结霜时称黑霜。白霜与黑霜对农作物都有冻害,统称霜冻。
    风力 用风级表示风的强度。大风用风矢表示。风矢由风矢杆和风速羽组成。
    6级风 7级风 8~12级风
    风矢杆 指出风的来向,有8个方位。

    图1 公众气象服务天气符号暂行标准(试行)
    风速羽 由3、4个短划和三角分别表示大风的风力。风速羽垂直在风矢杆末端右侧(北半球)。图2为风向与风速的表示方法。
    台风和热带风暴 在热带洋面上生成发展的低气压系统称为热带气旋。国际上以其中心附近的最大风力来确定强度并进行分类:
    12级及以上的称为台风
    10~11级的是强热带风暴
    8~9级的是热带风暴
    小于8级的是热带低压
    低压槽和高压脊 呈波动状的高空西风气流上,波谷对应着低压槽,槽前暖湿空气活跃,多雨雪天气,槽后冷空气控制,多大风降温天气;波峰与高压脊对应,天空晴朗。如图3所示:
    冷锋和暖锋 冷锋即冷空气的前锋,在冷、暖气团交界处,冷空气向暖空气推进。冷锋上多风雨激烈的天气,锋后多大风降温天气;反之为暖锋,锋上多阴雨天气,锋后转多云和晴天,气温回升。如图4所示:

    图2 风向与风速的表示方法


    图3 低压槽和高压脊

    图4 冷锋和暖锋
    谈“经脉”等词的英译
    黄涛;黄鑫
    “经脉”一词在不同的文献中有不同的译法,最常见的莫过于Channel、Meridian、Vessel这三种。
    世界卫生组织(WHO)制定的针灸经络及穴名标准中对于经络的译法使用的是Meridian,比如肺经译为Lung Meridian,简称LU,大肠经译为Large Intestine Meridian,简称为LI。世界卫生组织西太区办事处1989年颁布的针灸穴名标准(修订版)就采用如下译法:
    经——Meridian
    络——Collateral
    经络——Meridian and Collateral
    奇经八脉——Eight Extra Meridians
    具体到奇经八脉的每一条经脉,却是用的Vessel,省略了后面的Meridian

    Meridian的使用已延续多年,许多外籍人士都采用这一译法,一些中医翻译的业内人士亦认为这一词译已深入人心,不如就按约定俗成的选词原则将其定为规范译法。
    但这种译法也一直地遭到来自国内外的中医专家们的质疑,原因是“Meridian的本来含义是表示子午线,经线,只是球体表面的一条假想线。”[1]“Meridian”还有“顶点”、“极点”、“全盛期”等解释,都不适用于中医的本意。
    而中医的经脉是假想线吗?
    显然不是的。《灵枢·经脉》:“经脉者,所以能决生死,处百病,调虚实,不可不通。”而且还说:“经脉十二者,伏行分肉之间,深而不见;其常见者,足太阴过于外踝之上,无所隐故也。诸脉之浮而常见者,皆络脉也。”
    从以上的论述来看,经脉是确实存在的东西,并非虚幻的。尽管针灸学界对经络的实质研究到目前为止并没有达成一个确切的结论,有待于进一步研究,但这并不意味着,在翻译上可以任意用这些与中医原意相去甚远的译法。因而,不少学者使用Channel或是Vessel来表示经脉,国内出版的英文针灸书刊经脉一词也多译为Channel。
    在《道兰氏英汉医学辞海》中Channel的释义为:“①管、沟:物体流通的管道,沟渠或槽;②蛋白质通道”等。
    如血通道即为blood's Channel,钾通道即为potassium Channel。
    而Vessel的释义则为:“管,脉管:运送液体的管道,如血管、淋巴管。”从Anatomy(解剖学)的角度讲它是“A duct,canal,or other tube that contains or conveys a body fluid:导管,动脉储存或者导运体液的导管:a blood vessel血管。”
    但到底哪种表达更准确呢?我们需要从经脉的中文含义来讨论。
    经,古字为“巠”。从糸,表示与线丝有关,本意为织物的纵线,与“纬”相对。在古代纺织的过程中,经纬的关系是“经静而纬动”。由此而引申出来的含义是用其表现地理位置。“凡地东西为纬,南北为经。——《大戴礼记·易本命》”这恐怕是最初将经翻译为Meridian的原因。
    “脉,古作脈、衇,(会意。合起来表示身体里的一种支脉。本义为血管。)夫脉者,血之府也。——《素问·脉要精微论》”
    如果单纯从脉上面考虑的话,将脉译为Vessel没有疑义。因为《素问·脉要精微论》有论述:“夫脉者,血之府也。”《灵枢·决气》:“壅遏营气,令无所避,是谓脉。”脉与心密切相连,为心气所推动。《素问·痿论》:“心主身之血脉。”而且在《内经》中多处都提到这样一个词:“血气”而非“气血”,如《灵枢·天年》:“岐伯曰:血气已和,荣卫已成,神气舍心,魂魄毕具,及成为人。”经脉一词,首先强调的是血,而后才是气。在《灵枢·痈疽》中谈到:“中焦出气如露,上注溪谷,而渗孙脉,津液和调,变化而赤为血,血和则孙脉先满溢,乃注于络脉,皆盈,乃注于经脉。”也有不少学者通过对有关经络的治疗学文献等的考察认为所谓经脉实际上就是血脉,是属现代医学所谓的血液循环系统[2],基于这种考虑,vessel的使用也许会成为未来“经脉”一词的正式译法。
    但是,合起来考虑,中医的经脉并非只通行血,而是人体气血(血气)运行的通路,起到连接人体内外的作用,《灵枢·海论》:“……经脉者,内属于府藏,外络于肢节。”《灵枢·经水》:“经脉十二者,外合于十二经水,而内属于五藏六腑。夫十二经水者,其有大小、深浅、广狭、远近各不同……若夫八尺之士,脉之长短,血之清浊,气之多少,十经之多血少气,与其少血多气……皆有大数。”
    因此,相对而言Channel可能会更准确些,因为Channel按一般辞(字)典解释有“that through which anything flows”,即“通道”之意,符合我们目前对经脉的认识。
    在这次中医药学名词审定工作中,考虑到经脉英文名词的以往使用情况:“Meridian”一词已在西方沿用了多年,而Channel更能体现出中医经脉的原意,且目前国内外的不少文献、词典等也已使用,所以我们将Channel与Meridian同时采用,将Channel置于前,以视重视,等大家的认识统一之后,再加以重新规范统一。即:
    经脉——Channel(Meridian)
    经络——Channels(Meridians)and Collaterals
    collaterals一般解释有“平行”,联结而次要(parallels,side by side,connected but less important)。在医学有附属(accessory)、旁侧、分枝(small side branch)等解释。故这两个词比较符合中医“经络”这一词的原意。
    我们再来谈奇经八脉的问题,奇经八脉按中医的理解是有别于十二条正经之外的八条经脉,起到沟通十二经气血的作用,因而应当与经脉的译法统一起来,也用Channel(Meridian)表示。即:
    督脉——Governor Channel(Meridian)
    任脉——Conception Channel(Meridian)
    冲脉——Thoroughfare Channel(Meridian)
    带脉——Belt Channel(Meridian)
    阴跷脉——Yin Heel Channel(Meridian)
    阳跷脉——Yang Heel Channel(Meridian)
    阴维脉——Yin Link Channel(Meridian)
    阳维脉——Yang Link Channel(Meridian)
    其他一些与中医的脉相关的名词及常见英译:
    脉气——Channel(Meridian)Qi,脉中的精气,即经气。
    脉象——Pulse,脉动应指的形象。包括频率、节律、充盈度、通畅的情况,动势的和缓、波动的幅度等。晋·王叔和《脉经》根据这些征象总结出二十四种脉象,元·滑寿《诊家枢要》发展为三十种脉象,明·李时珍《频湖脉学》定为二十七脉,明·李士材《诊家正眼》再增入疾脉,合二十八种脉。
    脉搏——Pulsation,动脉的搏动,脉搏反映血液循环系统和机体的功能状态。
    血脉——Vessel或Blood Vessel,血液运行的脉道,因血行于脉中,故称“血脉”。
    脉管——Vessel,血液运行的通道,简称脉。
    注释: ① 1985年世界卫生组织在香港举行针灸命名标准化第二次工作会议,一致决定省略任督脉后的Meridian。见于《世界卫生组织针灸文献汇编·针灸穴名标准-第2部分(修订版)》。
    ② 旅英学者马堪温教授在北京中医药大学的演讲中就提出:“(这种译法)在客观上反映出一种把‘经络’视为虚有的假设或想象的看法。这在客观上也符合西方对中医针灸理论(主要是‘经络’)的态度,即不承认,不理会,甚至轻视的态度。”
    被引次数: Baidu(9)
    统一和规范中国人姓名的外译方法
    彭图治
    中国文字改革委员会于1974年公布了《中国人名汉语拼音字母拼写法》(简称《拼写法》),对中文姓名的汉语拼音字母拼写方法进行了明确的规定。根据中国人的日常习惯,《拼写法》规定将人名中的姓和名分开拼写,姓氏拼音字母置于前,名字拼音字母连写置于后,仅姓和名的第一字母大写。例如姓名“李惠平”,应拼写为Li Huiping。《拼写法》的公布改变了过去存在的姓名拼写混乱局面,统一了中国人姓名的汉语拼音字母拼写方法,为社会发展作出了贡献。
    《拼写法》公布以后,中国社会逐步进入了改革开放的快车道。政治、经济、文化、科技等方面的国际交流日趋扩大,每年都有大批中国人出境,中国科技工作者每年在国外各种学术期刊上发表大批论文。在各种国际交流中,人们碰到了一个似乎简单的问题:如何向外国人介绍自己的姓名。由于《拼写法》已经正式公布,而汉语拼音字母和英文字母又基本相同,人们已经习惯地把汉语拼音字母姓名作为英文姓名使用。例如,在外交护照和许多官方文件中,都采用了这一做法。但是实际使用过程中,出现了很多混乱。
    首先,在国际人员交往中,人们并没有完全按照《拼写法》的规定拼写自己的姓名,出现了多种拼写方式。最常见的是,很多人为了便于外国人理解,而按照外国人的习惯,把名字放在前面,姓氏放在后。这种做法的初衷固然是好的,殊不知,若无统一的使用规范,不仅给外国人,也给我们自己造成了极大的麻烦。在前例中,“李惠平”可拼写为Li Huiping和Huiping Li两种形式。外国人就无法判别李惠平是姓“李”,还是姓“惠平”。虽然,中国人自己可以判别,但是碰到单名时,也无法区别了。由于没有遵循统一的标准,中国人在国外时往往要不厌其烦地向别人声明,我姓“李”,不姓“惠平”。随着中国国力的增强,中国的国际地位也不断提高,但在世界各地成千上万的中国人,却对自己的姓名不采用统一的表示方法,不仅造成上述的麻烦,也有损中华民族的国际形象。
    近年来,中国的科学技术迅猛发展,我国科技工作者每年在国内外发表大批论文。并且越来越多地参加各种学术会议和其他学术交流活动。为了便于论文的国际交流和检索,国外学术期刊和绝大部分国内刊物都要求作者标注英文姓名。由于没有遵循统一的规范,人们使用了各种不同的表示方法。即使是国内刊物,也各自有规定,互不相同,致使同一位学者按不同刊物的不同要求,不得已取了好几个不同的英文名。例如“李惠平”的英文拼写,不仅有姓、名倒置的问题,还有各种不同大小写字母和加短横等拼写方式,如LI Huiping,LI Hui-ping,Li Hui-ping,LI Hui-Ping,Li Hui-Ping等。由于科技论文检索往往需采用缩写姓名,则又产生了更多的混乱,这包括外国人对中国人姓名缩写时产生的错误和中国人自己使用的不同表示方式。上例中,出现了Li H,Li H.P.,Li H.-P.,H.Li,H.P.LI,Huiping L.,L.Huiping等等多种缩写表示方式。由于国际大型文献数据库往往采用缩写英文姓名进行计算机检索,上述不统一的表示方式使中国作者的论文检索产生了严重混乱。有时,为了检索某一中国作者的论文,往往要输入多次不同的英文姓名组合。这不仅影响了中国论文的国际交流,甚至影响了对中国论文学术价值的评估。例如,某一国际权威刊物公布的中国论文引用次数常常低于实际值。
    鉴于上述情况,中国人姓名的汉语拼音和英文表示法已到了必须统一和认真规范的时候了。只有尽早尽快地搞好统一和规范,才能避免更大的混乱,便利中国人进入国际舞台,促进国际交流。为此,我提出两点建议供参考:
    (1)建议国家有关部门修订并再次公布《中国人名汉语拼音字母拼写法》,并明确规定采用汉语拼音字母姓名作为英文姓名表示方法,使全球华人的中国姓名有统一的拼写标准。并在全国范围内广泛宣传和推广,提高执法意识,在报纸、刊物和各种文件中使用标准拼写的汉语拼音姓名。
    (2)《中国人名汉语拼音字母拼写法》已公布近30年,在长期使用过程中,已逐步为人们所熟悉,因此不宜作重大改动。但是,随着形势的发展变化,人们也发现原方案的一些不足之处。例如原方案中,姓和名同为第一字母大写,使姓氏不够明显,特别是单名时,容易混淆。另外,原方案规定名字的字母连写,使姓名缩写时丢失了一个字母的信息,在人类进入数字化时代时,这是十分不利的。因此,建议修订《拼写法》时,在保留原方案主体的基础上,将姓氏改为全大写,而在双名时,在名字当中加短横。例如前例中,李惠平可拼写为LI Hui-ping,缩写时可表示为LI H.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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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ssess”和“evaluate”辨析与翻译
    郑淑明, 王文崇
    2012, 14 (3): 27-32.   DOI: 10.3969/j.issn.1673-8578.2012.03.007
    assess和evaluate常作为汉语“评估”的英语对应词出现,但其间区别不甚明了。文章从多本词典的释义入手,结合国内外媒体上出现的正误例句,分析两词作“评估”义解时的区别与联系,阐述产生误用的原因,并提出相应的修正意见,以期达到规范应用的目的。
    “拉丁字母”和“罗马字母”
    戴金旺
    摘要 ABCD……这26个字母,既称“拉丁字母”,又称“罗马字母”。两个名称有什么不同?什么时候用“拉丁字母”,什么时候用“罗马字母”,有什么规律?
    让我们先看一看语文辞书是怎么说的。《现代汉语词典》(第5版),只收“拉丁字母”,不收“罗马字母”。“拉丁字母”的释义为:“拉丁文(古代罗马人所用文字)的字母。一般泛指根据拉丁文字母加以补充的字母,如英文、法文、西班牙文的字母。《汉语拼音方案》也采用拉丁字母。……”《新华词典》(2001),“拉丁字母”“罗马字母”均收。“拉丁字母”的释义与《现代汉语词典》基本相同,但释义中说“也叫罗马字母”;而“罗马字母”的释义则仅为:“即拉丁字母。”《辞海》(1999)也只收“拉丁字母”,不收“罗马字母”。但“拉丁字母”的释义中说它“也叫罗马字母”,并且“罗马字母”这个名称也出现在条目“罗马数字”的释义中:“欧洲在阿拉伯数字传入之前使用的一种数字。采用七个罗马字母作数字,即I(1)、X(10)、C(100)、M(1000)和V(5)、L(50)、D(500)。……”《汉语大词典》,未收“拉丁字母”,但收“拉丁化”,释义为:“用拉丁字母拼写语言。……”;未收“罗马字母”,但收“罗马字”,释义为:“①拉丁字母。……②指罗马数字。”可见,“拉丁字母”和“罗马字母”这两个名称所指完全相同,只是命名角度不同——称“拉丁字母”,是因为它们最初用于书写拉丁语;称“罗马字母”,是因为拉丁文曾是古罗马人所使用的文字。
    几部权威辞书都推荐使用“拉丁字母”,人们一般也习惯于使用“拉丁字母”,而2000年10月31日第九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十八次会议审议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法》,使用的却是“罗马字母”(见“《汉语拼音方案》是中国人名地名和中文文献罗马字母拼写法的统一规范,并用于汉字不便或不能使用的领域”一句)。一边是权威辞书,一边是语言文字法,它们意见不一致,让我们何去何从?要想搞清这个问题,还要从拉丁字母的发展史谈起(为行文方便,我们有时只用“拉丁字母”这个名称)。
    公元前7世纪,古罗马人从希腊字母中发展出拉丁字母(中间以Etruscan字母为媒介)。早期的拉丁字母只有21个,即ABCDEFGHIKLMNOPQRSTVX。公元前1世纪,为书写拉丁语中的希腊语借词,古罗马人又从希腊字母中引进了Y和Z,排在字母表的末尾。到了中世纪,从I中分化出J,从V中分化出U和W,于是拉丁字母的个数由21个增加到26个。罗马帝国时代,拉丁语成为罗马帝国及其所征服地区的官方语言。罗马帝国解体后,意大利、法兰西、西班牙、葡萄牙、罗马尼亚等地区成为独立的国家,拉丁语随之演变成这些国家的民族语言,同时拉丁字母也被沿用下来。“字母跟着宗教走”(周有光先生语)的规律,使拉丁字母传播到欧洲大多数国家。后来,随着西欧资本主义国家向全世界的殖民扩张,拉丁字母又进一步传播到美洲、大洋洲、非洲和亚洲的部分地区。原来没有文字的国家和地区用拉丁字母创造了自己的文字;原来已有文字的国家和地区用拉丁字母改革了自己的文字。目前,世界上已有一百多个国家和地区的文字采用了拉丁字母。适应了各民族语言特点的拉丁字母,不再只是用于书写拉丁语的“拉丁字母”,而是用于书写各个国家民族语言的“民族字母”。意大利人称它为意大利文字母,法国人称它为法文字母,西班牙人称它为西班牙文字母,德国人称它为德文字母,英国人称它为英文字母,等等[1]
    意大利耶稣会传教士利玛窦(Matteo Ricci,1552~1610)1582年来到中国,1605年出版《西字奇迹》,第一次用拉丁字母为汉字注音[2]。从此,拉丁字母便与汉语汉字结下了不解之缘,用拉丁字母拼写汉语的拼音方案在近四百年的时间里时有出现。在众多的拼音方案中,有使用“拉丁字母”这个名称的,有使用“罗马字母”这个名称的,不一而足。考察这段历史,我们可以把这两个名称在中国的使用情况大致分为三个阶段:(1)建国前的“拉丁字母”与“罗马字母”平分秋色阶段;(2)建国后至20世纪70年代末的“拉丁字母”一枝独秀阶段;(3)70年代末至今的“罗马字母”方兴未艾阶段
    鸦片战争(1840)之后,国门大开,外国传教士纷纷来华传教,他们制订了用于把《圣经》翻译成汉语不同方言的多种拼音方案,这些拼音方案总称“教会罗马字”,用的是“罗马字”这个名称。罗马字,即罗马字母。“教会罗马字”最早产生于福建厦门,制订于1850年。1928年国民政府大学院公布的汉语拼音方案叫做“国语罗马字”,用的也是“罗马字”这个名称。十月革命(1917)之后,苏联曾展开一场文字拉丁化运动,列宁说:“拉丁化是东方伟大的革命!”在这个运动的影响下,1931年瞿秋白等人在苏联海参崴制订了中国北方话的“拉丁化新文字”。所谓“拉丁化”,就是用拉丁字母拼写语言。“拉丁化新文字”后来传回中国,影响很大[2]。这一时期,“拉丁字母”和“罗马字母”的使用可谓“平分秋色”。
    建国初期,大概是受苏联的影响,“拉丁字母”这个名称被广泛地使用起来。例如,1956年1月20日,中央召开知识分子问题会议,毛泽东和周恩来在讲话中用的都是“拉丁字母”;1958年1月10日,周恩来在政协全国委员会举行的报告会上作题为《当前文字改革的任务》的报告,报告里用的也是“拉丁字母”[3];1958年2月11日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五次会议通过的《汉语拼音方案》用的还是“拉丁字母”(见“字母的手写体依照拉丁字母的一般书写习惯”一句)。这一时期,“拉丁字母”的使用可谓“一枝独秀”。
    20世纪70年代末,“罗马字母”这个名称的使用逐渐多起来,应该说这主要与联合国倡导的“单一罗马化”(single romanization)有关。所谓“罗马化”,就是用罗马字母拼写语言;所谓“单一罗马化”,就是各个国家的人名地名等在国际交往中不仅要罗马化,而且要统一,即只采用一种拼写形式。在有关“单一罗马化”的文件中,绝大多数用的是“罗马字母(Roman alphabet)”这个名称。1977年9月,联合国第三届地名标准化会议通过《关于中国地名拼法的决议》,决议中说:“会议认识到《汉语拼音方案》是中国法定的罗马字母拼音方案,中国已制定了《中国地名汉语拼音拼写法》。……建议:采用汉语拼音作为中国地名罗马字母拼法的国际标准。”1978年9月26日,国务院批转了中国文字改革委员会、国家测绘总局、外交部和中国地名委员会联合提出的《关于改用汉语拼音方案作为我国人名地名罗马字母拼写法的统一规范的报告》,国务院在批示中指出:“改用汉语拼音字母作为我国人名地名罗马字母拼法,是取代威妥玛式等各种旧拼法,消除我国人名地名在罗马字母拼写法方面长期存在混乱现象的主要措施,望各部门认真做好这项工作。”根据国务院这一决定,外交部于1978年12月1日通报各国驻华外交机构:“从1979年1月1日起,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的外交文件译文将改用《汉语拼音方案》作为中国人名地名罗马字母拼写法的统一规范。”联合国秘书处也于1979年6月15日发出通知:“从1979年6月15日起,联合国秘书处采用‘汉语拼音’的新拼法作为在各种拉丁字母文字中转写中华人民共和国人名和地名的标准[3]。”(只有此文件用的是“拉丁字母”。)同时,国际标准化组织(ISO)给每一种不用罗马字母(拉丁字母)的文字规定了一套罗马字母拼写法的国际标准,用的名称也都是“罗马字母”,如1982年8月通过的关于在文献工作中拼写汉语的国际标准《文献工作——中文罗马字母拼写法》(ISO 7098)。从此,国家公布的法规、标准等便一律使用“罗马字母”这个名称了,如1991年8月发布的国家标准《中国各民族名称的罗马字母拼写法和代码》,1996年1月发布的国家标准《汉语拼音正词法基本规则》,2001年2月发布的《汉语拼音方案的通用键盘表示规范》,等等。这一时期,“罗马字母”的使用可谓“方兴未艾”。
    按理,中文里的“拉丁字母”应与英文里的(the)Latin alphabet相对应;中文里的“罗马字母”应与英文里的(the)Roman alphabet相对应,但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例如,“拉丁字母”在《汉英词典》(1978)里,既被译为the Latin alphabet,又被译为the Roman alphabet;而the Roman alphabet在《新英汉词典》(1985)里,既被译为“罗马字母”,又被译为“拉丁字母”。因此,不排除个别中文文件与英文文件对两个名称的使用有不一致情况的可能性。
    当然,两个名称的使用情况,在英语国家中也不是整齐划一的。英国出版的词典有的只收Roman alphabet,不收Latin alphabet,如The New Oxford Dictionary of English(1998)和Longman Dictionary of Contemporary English(1995);有的二者均收,但以Roman alphabet为主,Latin alphabet为辅,如Collins Dictionary of the English Language(1979)。美国出版的词典有的只收Latin alphabet,如Merriam-Webster’s Collegiate Dictionary(1994);有的二者均收,但以Latin alphabet为主,Roman alphabet为辅,如Webster’s Third New International Dictionary(1961)。但是,不管是英国出版的词典,还是美国出版的词典,都倾向于使用romanize或romanization(罗马化),而不使用latinize或latinization(拉丁化)。例如,英语中的汉语借词Pinyin,在英国出版的辞书The New Oxford Dictionary of English(1998)中释义为“the standard system of romanized spelling for transliterating Chinese”,在美国出版的辞书Merriam-Webster’s Collegiate Dictionary(1994)中释义为“a system for romanizing Chinese ideograms in which tones are indicated by diacritics and unaspirated consonants are transcribed as voiced”,两本辞书用的都是romanize(罗马化)这个单词。
    应该说,用“罗马字母”取代“拉丁字母”已是大势所趋。教育部语言文字应用研究所的李乐毅教授呼吁将“ABCD……这26个字母”正名为“罗马字母”[4]。笔者对此表示赞同!我们建议:今后称说这套字母时统一叫“罗马字母”,必要时可以交代一下“也叫拉丁字母”。这样做既与《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法》等法规、标准的用法一致,又与联合国、国际标准化组织等的用法一致,符合世界潮流。
    ① 这部分内容参考了北京大学苏培成教授在电子邮件中对笔者所提问题的解答,特此鸣谢!
    被引次数: Baidu(4)
    先探“虚实”,再谈翻译
    毕方刚, 岳峰, 黄小花
    2012, 14 (4): 28-30.   DOI: 10.3969/j.issn.1673-8578.2012.04.007
    “虚实”是中医重要的辨证纲领,在中医典籍中出现频率很高,其英译版本亦繁多,而自《WHO西太平洋地区传统医学名词术语国际标准》和《中医基本名词术语中英对照国际标准》颁布以来,deficiency和excess已然统一了“虚实”的翻译。文章在阐明“虚实”中医含义的基础上,指出“虚证”不仅是正气不足,还有邪气不旺之意;“实证”不仅是邪气亢盛,还有正气不衰之意。从中医的根本意义上讲,solid和empty比deficiency和excess更适合作为“虚”和“实”的翻译。
    “炭”与“碳”的区别问题
    蒋文忠;蒋颖
    摘要 本文探讨“炭”与“碳”的渊源和区别,并提出使用范围和正确使用的方法。
    “炭”与“碳”二字,一个不带“石”旁,一个带“石”旁,显而易见其字的结构是不同的。目前在一些科技文献中,“炭”与“碳”有时混用,意思表达不清,甚至产生误解。“炭”与“碳”到底有什么区别,如何才能正确使用呢?首先应弄清两字的渊源和原义,再考虑实际使用情况及习惯,确定一个比较科学的区分原则。
    一、“炭”字的来源和原义
    “炭”字,从东汉许慎著的《说文解字》,到《康熙字典》及至近代的《辞源》、《辞海》等经典词典上均有此字。它的第一项字义是“木炭”。《说文解字》[1]中说:“炭,烧木余也。”用白话文来说,是烧木不尽之余,即木炭。且《说文解字》上说炭“从火”,《康熙字典》和《辞源》均将炭字放在“火”部,可能是考虑有烧木之意。《周礼·月令》道[2]:“草木黄落,乃伐薪为炭”。《本草纲目》谈到:“煎药焙火宜用麸炭。”唐代诗人白居易的著名诗篇《卖炭翁》的第一句就是,“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明白地指出炭是薪材烧成的。
    “炭”的第二项字义是“石炭”,即煤。《正字通》[2]上说:“石炭,即今西北所烧之煤。”《前汉·地理志》也谈到:“豫章郡出石可燃为薪。”以上都表明石炭即煤。日语中的汉字“石炭”也是指煤[3],大概是我国古代汉语传入日本所遗留下来的。
    “炭”的第三项字义是近代对炭素材料及制品的总称,如焦炭、炭砖、炭糊等等。
    此外,在古代《玉篇》中有:“炭,火也。”《孟子》(公孙丑)上:“炭,墨也。”在汉代还有以“炭”为姓的。
    二、“碳”字的来源与原义
    《说文解字》、《康熙字典》及《辞源》上均无“碳”字,只有《辞海》[4]和《现代汉语词典》[5]才有“碳”字,可见“碳”字是近代才创造出来的。现代汉字比古代的多。我国的汉字是在历史发展中不断创造出来的。新创造的字,只要流行开来,大家认可,就逐渐定型。化学上很多字就是本世纪20年代创造出来的。那么“碳”字到底是什么时候创造出来的呢?
    我国翻译西方近代化学著作,始自近代化学先驱和杰出的开拓者——徐寿[4](1818~1884,江苏无锡人),他与英国人John Fryer(付兰雅,1839~1928)合作,介绍和翻译了《化学鉴原》(六卷,1871年刊)。与此同时,广州博济医院美国医师嘉约翰(Kerr John Gla)和中国学者何了然也合译了此书,书名为《化学初阶》(共四卷,1870年刊)。当时已知的64种元素的名称,《化学鉴原》与《化学初阶》的译法基本相同。金属元素都加“金”旁,如锂、镁、锰等;非金属元素有加“石”旁的,也有不加“石”旁的。如“磷”,两书均译为“燐”;“硅”,《化学鉴原》译为“矽”,《化学初阶》则译为“玻”。对于“C元素”两书都译为“炭”。可见当时还未采用石旁的“碳”。到本世纪20年代末30年代初,开始出现带石旁的“碳”字。如《王云五大词典》[6](1930)就收录了这个“碳”字,但指明其唯一意义是符号为“C元素”的名称。其所附的中英文名词对照表中,在“carbon”下只注明“炭质”一义,即“炭原质”(C元素)。1932年11月26日,当时的政府教育部颁布了《化学命名原则》[7],其第七条把已通行的化学元素的订名原则加以总结,规定为:“元素之名,各以一字表之,在寻常状况下为气态者,从气;为液态者,从水;金属元素之为固态者,从金;非金属元素为固态者,从石。”其所附元素表把第6号元素C第一次正式订名为“碳”。1979年出版的《辞海》和《现代汉语词典》,在“碳”字字条下明确指出“碳”是一种化学元素,没有其他解释。1980年中国化学学会颁布的《无机化学命名原则》和《有机化学命名原则》[8]上规定,“碳”就是C元素。综上所述,“碳”字是本世纪初西方近代化学传入我国,翻译家翻译时创造出来并流行的,1932年颁布的《化学命名原则》正式确定C元素用“碳”字表示。
    三、“炭”和“碳”的使用情况及使用混乱的原因
    由于古代汉语中就有“炭”字,此字的使用没有疑义。当西方化学传入我国后,由于“碳”与“炭”两字字义有所区别,因而出现了使用是否正确的问题。在经典词典中,除《说文解字》、《康熙字典》、《辞源》上只有“炭”字,没有“碳”字外,《辞海》、《现代汉语词典》中对“炭”和“碳”的字义都说得很明确。《英汉牛津大词典》、《英汉化学化工词汇》、《英汉科技大词天》、《俄汉词汇》等工具书中,对“炭”与“碳”的使用基本上是正确的。如《英汉化学化工词汇》[8]中,含有“碳”和“炭”的词条有200多条,其中关于元素C的条目,都用带石旁的“碳”,如碳环、碳键、一氧化碳、二氧化碳、碳化硅、碳化钙……等。关于“炭”的条目,如木质炭(carbolignius)、炭黑(carbon black)、活性炭(activated carbon)、炭砖(carbon brick)、炭精棒(carbon stick)等等。但有少数是用错了的,如碳纤维(应为炭纤维)、碳灯丝(应为炭灯丝)等。
    目前科技文献中,特别是炭素行业的资料中,对“碳”与“炭”使用比较混乱。究其原因:第一是国家对科技名词的定义及使用规范化、标准化工作做得不够。1932年颁布的《化学命名原则》和1980年颁布的《无机化学命名原则》只规范了“碳”表示C元素,国家对“炭”与“碳”的定义和区别,及使用范围与方法没有做出明确的规定。第二是科技人员在使用“碳”和“炭”字时,态度不够严谨,没有深究它们的区别,而习惯成自然地随便使用。甚至有些科技人员误以为“碳”与“炭”没有区别,可以互用。第三是翻译人员的疏忽和粗心,按文而译,将国外科技资料中“炭”与“碳”的混淆引了进来。第四是刊物编辑没有把好关,给“炭”与“碳”的混用起了传播作用,更加剧了它们的混用。
    四、“炭”与“碳”的区别
    关于“炭”与“碳”的区别,由前述可知:
    (1)从本义上看,“炭”最初的本义是木炭、煤,它是物质的名称。而“碳”字被创造出来是表示元素周期表中的第6号元素(C),它是元素名称。
    (2)“炭”所指的物质是混合物,如木炭、焦炭、煤炭、炭黑、炭纤维等,它们的成分中除C原子外,还有别的物质。而“碳”所指的物质是C元素的单质或化合物。如碳的同位素碳12、碳13、碳14;碳的同素异构体金刚石、石墨和卡宾碳;碳的化合物,碳化硅、碳化钙等。此外,自1985年以来发现的C60、C70[9],均可称为“碳”。
    (3)“碳”是在化学名词中使用。凡是与碳元素、碳原子有关的词语应用“碳”字,如碳键、碳链、碳氢比、碳化镁等。而“炭”是在工程及材料的技术术语中使用。凡是与炭石墨材料和生产工程有关的词语,一律用不带石旁的“炭”字。
    五、建议
    鉴于目前科技界、特别是炭素行业,对“炭”与“碳”的字义弄不清,使用混乱的现实,建议国家科技有关管理机构,组织专家讨论并制定出一个文件,给“碳”与“炭”下一个科学的定义,指出其区别和使用范围,以及正确的使用方法,把有关“碳”和“炭”的名词及技术术语的词条确立下来。以便科技人员有章可依。同时希望科技人员、翻译、编辑均应遵守文件精神,正确使用规范的“炭”与“碳”字的名词和技术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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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eritage language的由来及其中文译名
    高虹
    2010, 12 (2): 48-50.   DOI: 10.3969/j.issn.1673-8578.2010.02.012
    语言是民族存在的方式。在以英语作为母语的美国社会中, heritage language和her-itage learner之间有着特殊的亲缘关系。文章根据heritage language教育在美国的崛起,分析了heritage language和heritage learner的特点, 认为heritage language是在通用语言环境中消失的母语, 译名可定为“继承语”。消失的母语, 译名可定为“继承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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